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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逻辑实证主义通过对语言进行逻辑分析的方式表现出的对形上学的拒斥,是贯穿牟宗三一生哲学思考的核心话题之一。牟宗三以早期维氏在"可说与不可说"上的困境,即"逻辑形式本身可不可说"问题为突破口,批评了其带有符合论色彩的语言意义论。基于逻辑自身与逻辑运用的区分,牟宗三将可说领域从命题之域扩展为主体自身展示之域,最终确立了主体创造意义的思想。面对早期维氏所限定的种种不可说之域,牟宗三以分解地说与非解地说两个层面予以说之:"认识我"以"形式直觉地说"说出逻辑领域,"真我"以"智的直觉地说"说出道德、宗教与形上领域,又以"非分解地说"说出这个"整全世界"。"智的直觉地说"最突出地体现了语言对存有的构成作用和主体的创造性,但忽略了语言对存在的归属性以及主体间的交互作用,其背后是对主体作出的脱离了具体存在的抽象规定。不过,"非分解地说"暗示了新的出路。
Abstract:It is one of the core issues in Mou Zongsan's philosophical thinking to respond the rejection of metaphysics by logical positivism with the method of logical analysis of language.Taking Wittgenstein's dilemma of "what can be said and what can't be said"( "The logical form itself can't be said") in his early life as a breakthrough,Mou Zongsan criticizes his Language meaning theory with the color of correspondence theory.Based on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logic itself and logic application,Mou Zongsan expands the field of what can be said from the field of the proposition to the field of subject's self-display,and finally establishes the idea that subject creates meaning.Faced with the fields of what can't be said determined by Wittgenstein's in his early life,Mou Zongsan talks in tow dimensions of discriminating speech and undiscriminating speech: "Known self"says the field of logic with the "speech of formal intuition","true self"says the fields of morality,religion and metaphysics and the "whole world"with the "undiscriminating speech"."Intelligence intuition speech"highlights the constitutive effect of language on the being and the creativity of the subject,while ignores the attribution of language to the being and the interaction among subjects.What behind that is an abstract rule on the subject which deviates from the specific being.Nevertheless,"undiscriminating speech"suggests a new way out.
(1)正如许多学者已经指出了的,早期维特根斯坦与逻辑实证主义者对形而上学的态度其实并不完全相同,但牟宗三并没有将二者区分开来,而是将他们视作一派。同时,牟宗三对维氏关于命题与现实之间存在对应关系之观点的理解也未必符合维氏的本义。这里我们不讨论维氏的本意,只顺着牟宗三的理解看他如何引出自己的思想。
(1)维特根斯坦:《逻辑哲学论》,郭英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年版,第16页。
(2)(4)牟宗三:《名理论·中译者之言》,见《牟宗三先生全集》第十七卷,台北:台湾联经出版公司,2003年版,第8-9页,第8页。
(3)(5)牟宗三:《认识心之批判》,长春: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3年版,第130页,第130页。
(6)(7)牟宗三:《理则学》(修订版),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88页,第186页。
(1)牟宗三:《认识心之批判》,第146页。
(2)陈嘉映:《语言哲学》,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重排版,第48页。
(3)这里,“历程”包括下文还要说及的“关联”都只是言说意义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主体中有根据才是言说的充分条件。牟宗三在《中译者之言》中以“历程”和“关联”作为言说的条件来展开论述,不如直就主体面来论述顺适。本文即以作为充分条件的主体面来论述可说之域。
(4)(5)(6)牟宗三:《现象与物自身》,长春: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0年版,第140页,第141页,第142页。
(1)(2)(3)(5)牟宗三:《现象与物自身》,第140页,第57页,第79-80页,第143页。
(4)牟宗三:《名理论·中译者之言》,第10页。
(6)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267页。
(7)牟宗三:《理则学》(修订版),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10页
(1)(2)(3)牟宗三:《名理论·中译者之言》,第11页,第18页,第12页。
(4)这个说法有取于吴汝钧先生所谓“背反的突破与克服”,见吴汝钧著《佛教的当代判释》(台北:台湾学生书局,2011年)第十三章“佛性圆觉”。
(5)(6)牟宗三:《中国哲学十九讲》,第276页,第281页。
(1)(3)(4)(5)(6)牟宗三:《名理论·中译者之言》,第12页,第18页,第6页,第16页,第17页。
(2)牟宗三:《佛性与般若》下,长春: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0年版,第598-599页。
(1)(2)海德格尔,《在通向语言的途中》,孙周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年重印版,第251页,第258页。
(3)(4)杨国荣:《道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174页,第173页。
(5)虽然牟宗三也用“智的直觉”去诠释天台圆教的相关理论,但若细究起来,“智的直觉”在天台圆教中的含义与在儒家中的含义并不完全相同。在儒家中讲“智的直觉”主要突出的是其创造性,而在天台圆教则主要突出其非分别性。这里将进一步引出圆教模式能否作用于儒家“纵贯纵讲”系统的问题,对此,学术界亦有不少讨论。笔者的基本看法是,圆教之为圆教的关键是其存有论形态,而作为圆教的“非分解地说”是与“存有论的圆具”相配合的,因此不能将“非分解地说”“诡谲的即”等单独提出来再加上其他的存有论形态而成为圆教。故而,儒家以其“纵贯纵讲”之系统性格,只能是别教,其极致也只能是如华严圆教那样的“别教一乘圆教”。这个问题十分重要而复杂,但这里限于篇幅没法进一步展开了。
基本信息:
DOI:10.15981/j.cnki.dongyueluncong.2019.10.021
中图分类号:B81-0
引用信息:
[1]徐昇.论牟宗三如何说不可说[J].东岳论丛,2019,40(10):184-190+192.DOI:10.15981/j.cnki.dongyueluncong.2019.10.021.
基金信息: